【追風箏的孩子The Kite Runner】
類型:劇情。
導演:馬克福斯特(Marc Forster)。
發行公司:派拉蒙。
上映日期:2008.03.07(五) 。
故事幕後
來自作者卡勒德胡賽尼的一封信
2006年11月的一個寒冷早晨,我站在父親身旁,看著一位演員從一面金屬牆門後面窺視破爛不堪的屋內。我們處在中國西部的喀什噶爾市,也就是【追風箏的孩子】的拍攝現場,這是改編自我第一本小說的電影,導演是馬克佛斯特,編劇大魏畢諾夫負責劇本改編工作,演員卡勒德阿布達拉飾演主人翁阿米爾,是這個故事中因犯錯而深感內疚的角色。過了二十年,阿米爾回到阿富汗首都喀布爾,而在這二十年間,整個阿富汗都飽受戰爭摧殘,死了一百萬人,無數的人民被迫離鄉,國家落入殘暴的塔利班政權手中。現在,阿米爾回來拯救一個他素昧平生的男孩,同時也為了驅除深藏在他心中的惡魔,讓自己獲得救贖。
看著飾演阿米爾的卡勒德阿布達拉悲傷地從金屬牆門後面窺視屋內,望著他於1970年代成長時期居住的房子,這讓我心中產生奇妙和迷惘的莫名共鳴。我跟阿米爾一樣都在1960年代出生於喀布爾,1970年代在那裡成長,1980年代初期搬到洛杉磯灣區,以移民者身份展開新生活。阿富汗被摧毀時,我人在美國,而且跟阿米爾一樣,我長大成人後回去喀布爾,重訪這塊我童年的土地。
2003年3月,我寫完《追風箏的孩子》,預計三個月後出版,沒想到我竟然追尋阿米爾的足跡,坐上阿里亞納航空波音727飛機上的靠窗座位,飛往喀布爾。上次在喀布爾時,我還是一個11歲的七年級瘦小男孩,這次回去,我變成一個38歲的醫生,同時是作家、丈夫和兩個孩子的父親。我記得凝視窗外的天空時,我期待著飛機離開雲層後,喀布爾出現在我眼前;當喀布爾真的出現時,我想到《追風箏的孩子》中的一些句子,而阿米爾的心情瞬間變成我的,我對於故鄉土地的親密感一躍而出,這讓我驚訝不已。我以為我早已遺忘這塊土地,但實際上我沒有,或許阿富汗也沒有忘記我。一句關於寫作的古諺說道:你寫的東西是你經驗過的事情;然而,我則是要開始經驗我寫過的東西。
由於這次的情況特殊,我此趟的喀布爾之旅感覺很超現實。每天,我想像好幾個月的地點和事情都歷歷在目,只是之前是藉著阿米爾的眼睛。第一次走在喀布爾擁擠的街道,我跟阿米爾一樣激動不已,就像拜訪一位老朋友的感覺。同時,我也跟阿米爾一樣,在自己的國家裡卻像一位觀光客。我們都離開了很久,我們都沒有經歷過戰爭,我們都沒有跟阿富汗人民一起流血奮戰,我嚐到自己筆下阿米爾的罪惡。
沒過多久,阿米爾的記憶與我的記憶之間的界線愈來愈模糊。阿米爾原本活在我的記憶之中、活在《追風箏的孩子》之中。
但到了喀布爾,我發現我活在他的記憶之中。我開過迦蝶梅灣大道(Jadeh-maywand Avenue),這條曾經美麗的街道現在因戰爭變得荒蕪,到處是崩塌的房子、成堆的瓦礫、屋頂掀開且滿是子彈凹洞的牆面等,廢屋變成乞丐的遮蔽所。我憶起我父親於1970年代初期在這裡買給我吃的玫瑰露冰淇淋,我還憶起阿米爾和他鍾愛的僕人兼好友哈山曾在這條街上買風箏,老板是一位叫做的賽佛的老人。
我坐在電影公園(Cinema Park)被炸成碎片的階梯上,這裡曾是我和兄弟冬天免費觀看無配音俄羅斯電影的地方,也是阿米爾與哈山觀看他們最喜愛的電影【豪勇七蛟龍】的地方,他們看了至少13次。我跟著阿米爾的腳步,經過香味瀰漫的小烤肉店,這裡是我父親及阿米爾的父親以前經常帶我們去的地方,揮汗如雨的男人翹著腿坐在木炭烤肉架後方,努力煽著架上熱滋滋的烤肉串。
我與阿米爾的視線一起越過16世紀巴布爾(Babur)帝王的宮殿,凝視著天空,發現城市上方有一個風箏。我想起1975年某個陽光燦爛的冬日,那天是風箏大賽的日子,也是改變12歲阿米爾人生命運的一天。他在那天背叛了他的摯友哈山,而那天也是多年後使他鼓起勇氣重回阿富汗的關鍵日子,他因為當時自己的懦弱想要贖罪。當我坐在加齊體育場的椅凳上,與幾千個阿富汗人一同觀賞新年遊行時,我想到我跟我父親於1973年在這裡觀看「馬背叼羊」(Buzkashi,註:阿富汗的一種體育競賽)比賽,同時,我也想到阿米爾在這裡目睹了塔利班執政者下令用石頭砸死一對通姦者 ,這殘酷的一幕,在馬克佛斯特的電影裡赤裸裸地如實呈現出來。不過,這種景象消失了,如今在我眼前的是一群穿著傳統服飾的年輕男子,圍著圈跳著阿富汗的傳統舞蹈。
然而,現實和虛幻互相衝擊的過程中,最令我感到暈眩的片刻,是我找到1970年代我父親位於瓦吉阿卡巴汗附近的老家,也是我成長的地方。我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找到,因為我沒有住址,而這一帶也變得面目全非,但我拼命地找,直到發現我熟悉的拱形牆門。
我從金屬牆門後面窺視屋內,我感到似乎以前就來過這裡。幾個月前,我站在阿米爾旁邊,在父親老家的牆門邊,我感到一陣失落,而現在這個家也早被殘忍的塔利班士兵奪去。我看見阿米爾把手放在生鏽的鐵槓上,我們一起凝視那下垂的屋頂、裂開的窗戶及滿是碎石的門前台階。這種感覺很詭異,我父親的老家像極了阿米爾和他父親的老家,兩間屋子都曾經有過輝煌時光,但現在都成了廢墟,油漆全掉了、草地枯萎了、樹木砍光了,牆壁也變得搖搖欲墜。而且,我跟阿米爾一樣,驚覺長久記憶中的大房子竟然實際上如此地侷促。
三年後,我站在中國西部的電影拍攝現場,看著飾演阿米爾的卡勒德阿布達拉跨過牆門。此刻,融合了我的過去和現在,以及我的現實和虛構,這些悲傷、時間的流逝及演員卡勒德阿布達拉臉上的具體失落感,在我心中迴響不已。我寫過這一幕,我活過這一幕,而現在,我目睹了這一幕。
不久,【追風箏的孩子】這部電影將會呈現在世人眼前,幾百萬的觀眾會站在阿米爾旁邊,跟他一起從金屬牆門後面窺視屋內,大家都會感到一股失落感。你們不曉得其實你們與我感同身受,而且某種程度來說,也跟無數的阿富汗人看到自己家園被摧毀時的感受相同。
如今,阿富汗人仍未從這將近三十年的戰爭、饑荒、旱災和大規模人類殺戮和痛苦中恢復過來,這些都是不容遺忘的歷史。我相信,經由大魏畢諾夫的精心改編,導演馬克佛斯特拍出了一部極富詩意的佳作,而且讓世人永遠記得阿富汗人民的傷痕。同時,馬克佛斯特在影片中寫實地呈現前蘇聯時期被遺忘的純真年代,阿富汗移民遷居海外被歧視的奮鬥歷程,以及曾活在無情暴政下的生活折磨。現在阿富汗的新聞已稍微黯淡下來,我希望於此際,這部電影能讓全世界的人再度關注我的家園及其中受苦的人民。
關於電影
贖罪從不嫌晚
【追風箏的孩子】改編自近年來風靡全球且備受好評的同名小說,作者是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賽尼,講述一個關於友情、家庭、悲慘錯誤及補償之愛的感人故事。故事背景設在一個戰爭即將爆發的分裂國家,阿米爾與僕人哈山是最好的朋友,但他們很快就會被迫永遠分離。在阿富汗首都喀布爾的美好午間時光,無憂無慮的孩子們在美麗的天空下,放著風箏互相比賽。一個男孩得到勝利後,卻因背叛朋友的行為造成莫大的傷害,但這個過錯在他心中產生如史詩般的贖罪意念。現在,阿米爾住在美國已經20年,他回到危險的阿富汗,此時的阿富汗正受控於鐵腕手段的塔利班政權下,他必須面對過去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不為人知秘密,把握最後機會做出彌補。
【追風箏的孩子】由金球獎提名導演馬克佛斯特(【口白人生】、【尋找新樂園】、【擁抱豔陽天】)執導,將卡勒德胡賽尼的暢銷小說搬上螢幕。這部電影集合了來自全球各地的優秀演員和製作團隊,包括阿富汗和中亞的非職業演員,個個表演生動自然,拍攝地點則在中國西部靠近阿富汗的沙漠地帶。影片宛如進入一個新世界之旅,藉由這則充滿人性的故事,讓全世界的人知道,所有人都有機會贖罪並得到原諒。
【追風箏的孩子】由夢工廠、雪梨基莫演藝公司及Participant製作公司聯合出品,雪梨基莫演藝公司及Parkes/MacDonald公司製作,派拉蒙Classics發行。導演是馬克佛斯特,編劇是大魏畢諾夫〈【離魂】、【特洛伊:木馬屠城】、【25小時】〉, 製作人是威廉霍柏格(【雙面特勤】、【冷山】、【天才雷普利】)、華特帕克斯(【絕地再生】、【神鬼交鋒】、【神鬼戰士】)、蕾貝加葉爾丹(【摩托車日記】)及貝內特華許(【追殺比爾】),執行製作是雪梨基莫、蘿拉麥當勞、山姆曼德斯及傑夫史考爾。
從處女作到暢銷書,再改編成電影:【追風箏的孩子】的背後故事
2003年,卡勒德胡賽尼的《追風箏的孩子》一推出後,就風靡了全世界,很快地成為全球各地暢銷書排行榜的冠軍,而且到了四年後的今天仍然熱賣。這個故事充滿著阿富汗文化,講述這個幾十年來受戰爭摧殘的遙遠國度,且是全球紛爭的焦點所在,怎麼看來都令人難以致信會在書界異軍突起且造成風潮。然而,這本小說當中的幾個主題,像家庭關係、童年友誼、原諒的勇氣及完全出自於愛的救贖等,都是全世界人類共同面對的問題,所以它能夠深深地觸動人心,不管是來自哪種文化或社會背景的人們。
《追風箏的孩子》的作者卡勒德胡賽尼出生於阿富汗,現在是一名內科醫生。他跟他書中的主人翁一樣,在小時候就離開阿富汗來到美國,之後就好幾十年沒有再回去。這本小說帶領讀者踏上一趟旅程,越過洲與洲之間的界線,跟隨男主角一同追尋並補償縈繞在他心頭一生的罪孽。故事內容很巧妙地在個人行動中交織出政治議題,創造出一個帶有懸念及深刻情感的動人故事。雖然這是一個虛構的故事,但作者對於他成長的阿富汗首都喀布爾有著透徹的瞭解,這個城市在蘇聯入侵及塔利班政權掘起之前,曾被稱為「中亞的珍珠」,而作者年輕時就移民美國的經歷更增加這個故事的可信度與人性面,這些都深深地打動了讀者。這本小說在全世界34個以上的國家銷售了超過八百萬本,以不凡的敘事力量打破了國界的藩籬。
作者卡勒德胡賽尼十分樂見廣受歡迎的《追風箏的孩子》引起漣漪效應,而且現在改編的同名電影即將上映。他表示:「我一直很驚訝人們對於我的小說產生如此大的迴響,但我想這是必然的,因為這個故事的核心具有打動人心的深刻情感,比如罪惡、友情、原諒、失去、贖罪的欲望及成為更好的人等主題,都不僅僅關於阿富汗,而是人類共通的經驗,是不分種族、文化或宗教背景的。
事實上,由於這些深刻的主題,《追風箏的孩子》在成為全球暢銷書之前,甚至尚未出版仍是手稿之前,製作人威廉霍柏格與蕾貝加葉爾丹就注意到這本書。他們兩人過去曾在夢工廠合作過。當他們讀了卡勒德胡賽尼未經修飾的手稿時,他們瞭解他們讀到的是一部驚為天人的佳作。蕾貝加葉爾丹表示:「這本書是我讀過最令人震撼且最適合拍成電影的文學作品之一,感覺很神奇。我們愛上了這本書,覺得若不把它拍成電影就太可惜了。這個故事很美,而且敘述方式極富詩意和啟發性。你邊讀,你好像就實際看到事件發生在你眼前,這種故事特質非常適合用視覺來詮釋。」
威廉霍柏格補充地表示:「閱讀《追風箏的孩子》是一個很棒的經驗。這個故事的中心思想深深牽動著人心,那就是無論你過去做過什麼事,你一定能有所彌補,能有所改善。你讀這本書時被它的故事吸引,然後你會慢慢發掘自己人生中的秘密和傷痕。我們跟著阿米爾踏上他的人生旅程,而這趟旅程歷經了家庭關係、文化衝擊及個人贖罪。這種經驗極為動人,很有潛力拍成一部好電影。」
這兩位製作人接著找華特帕克斯與蘿拉麥當勞討論這個故事,他們當時是夢工廠製作部門的兩大龍頭,但正計劃轉為獨立製作人,他們後來成為【追風箏的孩子】的製作人和執行製作。這四個人合力取得小說的拍攝版權,於是著手改編劇本。製作人華特帕克斯認為,這本書的核心就在於童年玩伴之間神秘卻脆弱的友誼關係,這是全世界所有人共通的經歷。
他表示:「我腦海中馬上浮現我10或11歲時的最好朋友,以及當時我們友誼之間存在的那種私密幻想世界。」執行製作蘿拉麥當勞也表示:「這個故事關於孩子之間的微妙互動關係,小孩跟其他同伴一定會在他們的專屬空間中覓得友誼和樂趣,這是不變的事實,但絕對令人動容,最後還會為我們帶來希望。這本書告訴我的核心價值就是這點。」
同時,作者卡勒德胡賽尼自身也熱心參與改編工作,以瞭解整個改編過程。威廉霍柏格表示:「卡勒德胡賽尼是帶領我們進入這個故事的大使,因為我們未曾經歷過這一切。」
威廉霍柏格與蕾貝加葉爾丹於2005年離開夢工廠,此時這部電影的計畫大約進行一半。威廉霍柏格後來加入雪梨基莫演藝公司,這家公司旗下有許多受人敬重的電影人才及質感很高的故事。公司創始人雪梨基莫本人也很熱衷並支持這項計畫,而威廉霍柏格則擔起製作人的角色。《追風箏的孩子》頭號書迷之一的傑夫史考爾是另一位計畫初期的推動者。他隸屬Participant製作公司,跟雪梨基莫演藝公司合力投資這部電影。Participant製作公司是一間成長快速的年輕公司,公司的座右銘是「一個故事能夠改變世界」。
在籌備這部電影之際,這本小說已躍居暢銷書排行榜冠軍,儼然成為一股令人意外的文化現象,興奮的讀者們爭相閱讀討論,書評也幾乎給予這本書極高的評價。正如得獎作家伊莎貝阿言德(Isabel Allende)所言:「這本書具有無比的力量,讀完這本書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讀什麼都覺得索然無味。」這些製作人群很驚訝這本書竟然會橫掃書界,變得如此受歡迎。
華特帕克斯承認地表示:「說真的,我們絕對不懷疑《追風箏的孩子》會變得這麼流行。這個故事非常棒,具有偉大的情操和電影的格局,講述關於贖罪及人必須真正瞭解自己的主題,這些主題不僅重要,也十分精彩、經典。然而,即使這本佳作成為暢銷書,這樣多元文化的故事改編成美國大環境下的主流電影時,仍然是一項未知的考驗。」
從難忘的文字到影像:【追風箏的孩子】的改編
《追風箏的孩子》這本小說到現在已經感動了無數人,製作人群需要一位有才華的電影編劇,要能夠把作者卡勒德胡賽尼筆下鮮為人知但引人入勝的文字世界,轉化成史詩般格局的影像世界,同時還要保留原著中獨特的親密調性。
威廉霍柏格與蕾貝加葉爾丹找來了編劇大魏畢諾夫,他也是一位小說家。史派克李執導的【25小時】的原著小說就是他的作品,他更親自改編成電影,成為他第一部電影劇本。《追風箏的孩子》原著至少有400頁,大魏畢諾夫對於如何改編成情節緊湊動人的全新電影劇本有許多獨創的想法。
大魏畢諾夫表示:「大家對於各種不同的想法都抱持開放的態度,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我們必須公平處理卡勒德胡賽尼筆下的美麗故事,盡量保持原著中的人性和精神。我一直認為這個故事是關於懦弱和勇氣,以及這兩者之間的拉扯,同時,我得明確地呈現一個關於阿富汗人的阿富汗故事,這裡的人們長期忍受悲慘的狀態,經歷無止盡的戰爭和饑荒。然而,即使這個國家變得如此慘不忍睹,裡頭還是可以發現高貴、美好及人與人之間的愛。」
大魏畢諾夫運用各種不同的方式改編卡勒德胡賽尼的原著。他表示:「卡勒德胡賽尼很大方,投注了很多時間和專業,回答我關於阿富汗人民生活的所有問題。我在紐約市長大,喀布爾的童年對我個人經驗來說非常遙遠,不過卡勒德胡賽尼解答了我所有的疑惑。不僅如此,書中的人物就像他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瞭解他們,而他也總是能夠清楚地說明為何每個人物會或不會做某件事。」
大魏畢諾夫面臨最大的挑戰之一就是,如何將長達三十年之間發生的所有事件濃縮成為一部兩小時的電影。他解釋地說:「這部電影很難處理小說中時間跨度的問題。小說涵蓋大約三十年,要完成一個結構緊密完善的電影劇本著實不易。小說講述阿米爾在各種年紀的事情,但我早就決定只能有兩個演員飾演這個主人公,因為超過兩個人便會使觀眾對這個人物失去情感或認同。所以,電影劇本簡化了小說的敘事結構,結合所有重要片段但縮減了年代差距。我們很幸運,因為卡勒德胡賽尼作品中的故事精神十分深刻,我相信改編劇本仍保有原著的力量,即使空間和時間在形式上有所限制。」
卡勒德胡賽尼最後很滿意大魏畢諾夫改編的電影版本。他表示:「我十分佩服大魏畢諾夫;這部小說的時間橫跨三十年,在結構上就形成一大挑戰。故事中有倒敘,人物會成長,喀布爾也從繁榮的大都市變成阿米爾重回時見到的一片廢墟。不過,大魏畢諾夫還是完成了改編工作,而且完全沒有時間接續上的矛盾。當我讀到最後版本時,我說:『這一定能拍成一部美麗的電影』。」
接著是找導演的任務。由於這個故事的情節和主題互織,從喀布爾到加州,從戰爭蹂躪的悲慘到在美國重頭開始的契機,從暴力和容忍的荒謬到榮耀和希望的勝利等,製作人群知道他們必須找到一位對文化很敏感而且想像力豐富的導演,才能完整表達這樣複雜的故事。
他們選擇馬克佛斯特的主要原因是他執導的每部電影都充滿情感和人性,無論是何種類型,從愛恨交織的【擁抱豔陽天】、令人陶醉的【尋找新樂園】,到創意十足的文藝喜劇片【口白人生】,而他之前也跟大魏畢諾夫合作過時空錯亂的心理驚悚片【離魂】。 威廉霍柏格表示:「我們都很欣賞馬克佛斯特的作品,不管他處理何種故事,他總是能夠創造出觀眾會瞭解並感同身受的動人角色,而且他對於美感和懸念的營造也很拿手。由於這個故事比他之前的所有作品都特殊,我們相信對他來說也是一項很大的挑戰。」
製作人群非常清楚馬克佛斯特對於這個題材也很有感覺。蕾貝加葉爾丹表示:「馬克佛斯特勇於嘗試,完全不排斥拍攝一部文化背景上自己不熟悉的電影。他能夠直接切入故事的核心,毫不畏懼碰觸敏感話題,因為這個故事令他自身及好幾百萬人都感動不已。」馬克佛斯特認為,這個故事講述阿米爾與哈山之間純真的童年情誼,之後戲劇化的事件讓阿米爾的全新美國生活蒙上一層陰影,這樣的轉折頗令人動容。他說:「我深深愛上這個故事,閱讀這本小說讓我充滿感動和美麗的經驗,我馬上就決定要拍這部電影。
某方面來說,這個故事有點像【擁抱豔陽天】,是關於中止暴力及承受贖罪的可能性。對我而言的挑戰就是,在創造史詩般奇妙旅程的同時,還要帶領觀眾進入人物的內心及他們彼此之間的衝擊。這種大格局交織親密感的作用才是這部小說如此美麗之處。」然而,連馬克佛斯特也沒料到這部電影最後會讓他產生這麼強烈的經驗。由於拍攝這部電影,他們去了歐洲,並遠赴喀布爾、巴基斯坦和中國,經歷了一場雖略帶痛苦卻令人大開眼界的旅程。製作團隊內心留下的無限想像和複雜情緒對於拍攝這部電影幫助不小。
從開拍起,馬克佛斯特就明白,為了寫實呈現這部電影,他必須透徹瞭解阿富汗文化和經驗的深厚複雜層面。當他開始著手這個計劃,他就與作者卡勒德胡賽尼分享他對於這部電影的想法和期待,也讓兩人變得相知相惜。卡勒德胡賽尼表示:「馬克佛斯特說他會盡一切力量如實呈現電影中的阿富汗文化,他很想讓觀眾看見他們從未看過的情景,我聽了十分高興。他誠心誠意且滿腔熱情地來找我討論小說內容,還告訴我他很害怕會沒拍好這個故事,對我不好意思。不過,我不擔心,因為我瞭解他非常著迷這個故事,投注了不知多少心力,後來到了拍攝現場,我更發現他是如此地有才華。」
馬克佛斯特表示:「大魏畢諾夫的改編傳神地捕捉到《追風箏的孩子》原著中的故事精神。重要的是,我們不能讓卡勒德胡賽尼失望,因為終究這是屬於他的觀點。身為導演,我必須拍出原著作者感動這麼多人的偉大觀點。」
從英文到達利語:【追風箏的孩子】的阿富汗聲音
大魏畢諾夫正在進行改編劇本的同時,製作團隊決定這部電影要用阿富汗兩大主要語言之一的達利語拍攝。馬克佛斯特表示:「我認為這部電影只適合用達利語來拍攝,如果你叫1970年代的阿富汗小孩說英文太怪了,你必須使用真實的語言才能傳達情感。」 這個決定雖然執行上有許多困難,但作者卡勒德胡賽尼非常讚賞。他說:「當馬克佛斯特告訴我說他要用達利語拍攝這部電影,我馬上同意,並稱讚他很有誠意想拍好我的小說,因為對我來說,人物具有可信度非常重要。」
大魏畢諾夫與馬克佛斯特密集討論電影中的台詞哪些該用達利語、哪些台詞該用英語,等到劇本翻譯完後,再將劇本送給卡勒德胡賽尼,而他也投注心力把各句台詞修正地更詩意、更自然、更像當地人的慣用語。卡勒德胡賽尼表示,最後完成的劇本「充滿神奇和美麗的達利語」(有一小部分台詞使用屬於塔利班人士的「普什圖語」〔Pashto,阿富汗另一主要語言〕,還有巴基斯坦人的「烏爾都語」〔Urdu,通行於印度和巴基斯坦的語言〕)。
為了使語言忠實,從電影製作開始,劇組人員就雇用一群母語是達利語的人士,由他們訓練母語非達利語的演員如何發音和轉音,而且他們每天都有人待在現場,以確定台詞就像喀布爾人說得一樣。現場即時翻譯由伊韓胡賽尼(Ilham Hosseini)負責,她是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法律系學生,跟家人從阿富汗逃來美國,同時也是卡勒德胡賽尼的堂妹。
除了達利語和方言老師,劇組人員還請來幾位文化顧問,他們在拍攝過程中也一直待在現場,以確保電影中連細節都沒有不合理的地方。此外,整個製作過程中還請教了許多學者或專家,確認電影內容和表現都符合當地人的真實樣貌。
從倫敦到喀布爾:小演員的選角
馬克佛斯特決心要盡量真實且忠實地呈現小說中的主要人物的特殊境遇,這點在選擇飾演童年時的阿米爾與哈山兩位小演員時格外重要。這兩個男孩,一個是富家子弟,另一個是僕人,他們兩人之間的友誼因一次悲慘事件而破裂,也替阿米爾長大之後的危險贖罪之旅埋下伏筆。馬克佛斯特知道他必須找到極有天份的小演員,他們得確實瞭解阿米爾與哈山的文化背景,而且要能把生活挫折化為孩子的夢想及忠誠的友誼,帶領觀眾進入他們純真的世界,有著童話故事、彈弓遊戲及美麗風箏。
為了在全世界各地尋找具有這些迷人特質的小演員,馬克佛斯特請來倫敦的凱特唐德(Kate Dowd)負責選角工作,她之前曾替【尋找新樂園】選角。凱特唐德是非常敏銳的選角人才,但【追風箏的孩子】大概是她至今最大費周章的選角任務,因為選角工作橫跨各大洲,最後甚至到飽受戰亂的阿富汗喀布爾。馬克佛斯特表示:「凱特唐德在【尋找新樂園】中找到很棒的小演員,我相信她對人的敏感度一定能再替【追風箏的孩子】找到極為出色的小演員,只是我沒想到我們竟會去喀布爾尋找。」
製作團隊完全仰賴凱特唐德的專業選角才能,希望找到沒什麼演戲經驗的潛力小演員。製作人威廉霍柏格說明地表示:「電影版的【追風箏的孩子】就是要捕捉到卡勒德胡賽尼書中所描寫有關兩個男孩的純真友誼。我們需要兩個小演員,能夠表現阿米爾與哈山之間的階級和種族差異,以及兩人之間如同兄弟情誼般的化學作用,這項任務很不容易。」
凱特唐德先從歐洲、美國和加拿大的阿富汗社群開始找起,並密集聯繫倫敦、伯明罕、漢堡、阿姆斯特丹、多倫多、紐約、舊金山和維吉尼亞等城市。然而,製作人員在看過好幾百個具有阿富汗背景的孩子之後,他們仍覺得好像少了什麼。雖然參加試鏡的許多孩子都會說達利語,但他們的說話方式已受他們現在生活地區的腔調影響。凱特唐德回憶地說:「他們的腔調混著英語或美語,反正不是正統的阿富汗腔調,所以我們領悟到,我們必須去喀布爾尋找我們需要的男孩及其他角色。絕對只有在那裡才找得到!」
於是,凱特唐德決定遠赴地球另一端的喀布爾展開尋找歷程。製作人兼單元製作經理的貝內特華許精心安排了凱特唐德一行人的阿富汗旅程,也替她在當地牽了不少線。凱特唐德花了整個月的時間,在喀布爾各處尋遍當地的學校、孤兒院,甚至廢墟旁的遊樂場,希望能找出她們心目中理想的阿米爾、哈山及後來哈山的兒子索拉博。凱特唐德面試了許多看起來吃過不少苦的男孩,然後陸續把面試錄影寄回美國。她有耐心地挑選出一群表情自然、具有靈性的特別男孩,然後請馬克佛斯特前來喀布爾做出最後決定。
馬克佛斯特是第一次來到喀布爾,這次的經驗讓他十分感動。這裡曾是代表美麗和豐饒的傳奇都市,而現在卻變成歷經二十年戰亂和暴政的象徵之地,但當地人民的熱情勝過一切。他表示:「這趟旅程對我而言非常重要,讓我更深入瞭解阿富汗的文化,體會到阿富汗人民之間的關係和溝通方式,並感受到現在的喀布爾是什麼樣子。」
馬克佛斯特的試鏡方式很特別,他叫挑選出來的孩子到戶外放風箏,以輕鬆愉快的隨意方式看他們的表現,然後做出最後的選角決定。飾演阿米爾的塞奇里亞安布拉赫米是當地法語普通中學的五年級學生,至於飾演哈山與索拉博的則分別是亞曼德康瑪姆查達與阿里丹尼施巴克提亞利,他們是委託阿富汗救援組織(ARO)找到的。
塞奇里亞飾演童年的阿米爾,在電影中歷經許多複雜難熬的情緒,從渴望被嚴格的父親接受,到背叛身陷困境的最好朋友而心生悔恨,以及獲得風箏比賽冠軍的狂喜等。不過,即使塞奇里亞缺乏表演經驗,但他的演出極為自然。馬克佛斯特表示:「我第一次跟塞奇里亞碰面時,他很害羞,話也不多。但他的氣質很吸引我,帶有一點悲傷。他的父親在他出生前就過世,後來他媽也遺棄他,由於他具有這種悲哀的身世,我覺得他很適合飾演阿米爾,因為阿米爾失去了母親,而且感到父親並不愛他。」
亞曼德飾演哈山,馬克佛斯特同樣也深受他的特質吸引,他等於是脫胎換骨的哈山,尤其面對不公平命運時的神情。至於飾演哈山兒子索拉博的阿里丹尼施,他的命運跟父親一樣坎坷,直到阿米爾前來營救他。馬克佛斯特表示:「亞曼德看起來具有堅定不移的情操,一種奮戰到底的意志。他非常有活力,傳達出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勇敢面對人生的困難,這樣的個性對於詮釋哈山是非常重要的。還有阿里丹尼施,光看著他我就感到一陣情緒起伏。他散發無比的熱情和美感,但又予人一股距離感,像一道情感的牆壁,就像索拉博一樣。」
這些導演選定的男孩也引起千里外的其他製作人的共鳴。威廉霍柏格回憶地說:「馬克佛斯特以顫抖的聲音打電話來告訴我們:『我想我找到他們了。』後來,我們每個人看到這些男孩後馬上認同馬克的說法,我們知道電影可以拍成了。」作者卡勒德胡賽尼投注很大的心力創造阿米爾與哈山等角色,他也很滿意選角的結果。他表示:「飾演哈山的亞曼德就像男孩身體裡有著成熟男人的心智,臉上也散發著光芒。他的笑容能融化你,你看著他一定會相信他是純真、善良而且勇敢的。」
卡勒德胡賽尼繼續表示:「飾演阿米爾的塞奇里亞擁有一種脆弱、受傷的特質,就算沒有表現出來也若隱若現,他還有書中年輕阿米爾具有的善變樣子。不用說,他是從出生到現在都生活在喀布爾的11歲男孩,歷經一些我們未曾有過的悲哀處境,他把這些辛酸都帶入他的角色。」卡勒德胡賽尼最後表示:「飾演索拉博的阿里丹尼施表現出機智和專業,讓我印象深刻。在未拍片之際,他是個調皮愛玩的男孩,還喜歡搗蛋、開玩笑。但一旦聽到『開麥拉』,他馬上變成劇中的角色。每次看他這種轉變都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索拉博的那種眼神,那種絕望、憂鬱和孤獨都一躍而出。」
為了讓這些孩子得到學校允許能夠休假拍片,以及替他們取得護照、簽證等文件,製作人員跟好幾位相關人士會談,並經過繁複的手續才達到目的。貝內特華許表示:「馬克佛斯特在喀布爾完成選角工作之後,我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搞定小演員拍片的相關文件。他們都沒有出生證明或身份證件,所以我們不斷地跟政府相關部門開會,以獲准核發他們的護照。」多虧阿富汗當地許多好心人士和機構的幫忙,加上我們運用迂迴的外交關係和部會管道,小演員的拍片問題終於解決了。
同時,為了善用喀布爾豐富的人力資源,馬克佛斯特又額外選了幾位演員。貝內特華許表示:「我們利用待在喀布爾那一週的時間,獲得很棒的工作成效。我從未看過像馬克佛斯特這樣能馬上進入狀況的導演,這是一個頗強烈的經驗。馬克是第一次來到阿富汗,對他來說這裡是完全陌生的環境,但他確實勇氣可嘉。」
待在喀布爾的期間,製作人員找到納比譚哈飾演阿里,他是哈山的父親,也是阿米爾父親的僕人。納比譚哈曾在喀布爾登台過,也自導自演過幾部當地的電影。阿富汗當地的資深演員阿布杜奎德法盧克與瑪姆娜奇查也加入演員陣容,分別飾演塔希利將軍與嘉蜜拉,是阿米爾妻子莎拉雅住在舊金山的父母。阿布杜沙朗尤索夫查伊飾演阿塞夫,他原本是電工和家具製造工人,並在阿富汗電影工業中擔任配音的工作。此外,許多業餘演員也選角成功,飾演電影中的其他配角人物,其中不少人以前從未演過戲。凱特唐德在試鏡時,試圖觀察這些演員的臨場反應。她說明地表示:「許多阿富汗演員都深受印度寶萊塢的影響,演出方式有點誇張,所以我在介紹給馬克佛斯特之前,精挑細選了幾個我比較中意的演員。最後,這部電影中有75%的演員來自喀布爾,我們很樂見這種結果。」
從男孩到男人:成人演員的選角
在小演員選角工作進行的同時,製作團隊也開始在全球各地尋找角色複雜的各個成人演員,包括成為舊金山作家的阿米爾;他高尚但固執的父親「爸爸」,他漸漸發現兒子令他感到驕傲的地方,但他仍然隱瞞他們過去的一個秘密;阿米爾的睿智朋友拉辛汗,他不時給予阿米爾改變人生的建議;阿米爾的妻子莎拉雅,她的愛讓他提起勇氣決定回到阿富汗;以及司機法里,他帶領阿米爾進入塔利班領地的核心。製作團隊跑遍美國、歐洲、土耳其和伊朗到處搜索,最後找齊一群背景各異但十分出色的男女成人演員陣容,而且他們都感到跟這個故事有一層深厚的關係。
當然,最重要的成人角色就是主人翁阿米爾,他童年的過錯讓他承受一生的悔恨,直到最後他決心勇敢面對過去並做出補償。阿米爾的旅程讓他有機會體驗到許多重大的人生經歷,從失去愛到找回愛,從實現夢想到逃過死亡,從原諒自己的人性污點到最後付出代價,以彌補他最親密的兄弟,也是他永遠的摯友。
製作人員最後選角確定由卡勒德阿布達拉飾演阿米爾這個關鍵角色。他在處女作【聯航93】中的表現中引起製作人威廉霍柏格的注意,他在這部電影中飾演恐怖的劫機犯賈拉。威廉霍柏格表示:「卡勒德阿布達拉是我們合作【聯航93】時意外發現的人才。這位年輕演員在眾多出色的演員中仍表現亮眼,於是我把他推薦給馬克佛斯特與凱特唐德。」
試鏡時,這位25歲的埃及裔演員馬上就吸引馬克佛斯特的目光。導演表示:「我認為他很出色,也很有魅力。他的眼睛尤其特別,就算保持沈默也能道盡千言萬語。他傳達出我對於阿米爾的各種想像,表現富有層次,而且他身上散發一種作家的精神。」製作人蕾貝加葉爾丹補充地說:「卡勒德阿布達拉是一位很傑出的年輕演員,他在這部電影中的阿米爾形象令人激賞。他幾乎變成了阿米爾,表現出無比的真誠,塑造出敏感又高貴的阿米爾。」
卡勒德阿布達拉本人也深深被這個心理複雜的角色吸引,因為阿米爾跟我們所有人一樣,渴望被愛和被瞭解。他表示:「我相信阿米爾所負的重擔完全出自於『愛』。他做出不可原諒的事,別人會責備他,但他那時只是個孩子,我認為他的罪惡感暗示他終究會做出對的事。對我而言,他為了面對自己過去而踏上個人旅程,以及努力達到他父親的期許和拉辛汗的所有寄託,這些都蘊涵極大的勇氣。」
在【追風箏的孩子】開始製作之前,卡勒德阿布達拉從未說任何達利語,但他在這部電影中要同時操著流利的英語和達利語,所以他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住在喀布爾,密集地學習這種語言。他的進步甚至讓阿富汗當地的劇組人員以為他根本就是阿富汗人。此外,學習達利語以外的時間,他每天都在喀布爾這個城市中到處參觀,吸收當地文化,連當地的風箏課他都親自上過。
卡勒德阿布達拉回憶地說:「我待在喀布爾的時候,我拿著原著小說當作我的旅遊書。我走訪了這本小說描述的每個大小地方,努力接觸喀布爾的文化,嚐試喀布爾的食物,用心體會這個地方所有東西的樣子、味道和感覺。」作者卡勒德胡賽尼很感動卡勒德阿布達拉的全心付出,以詮釋他筆下的阿米爾。他表示:「現在,我只要想到阿米爾,心中馬上就浮現卡勒德阿布達拉。他真的非常有心,親自遠赴喀布爾住了一個月,還把達利語學得很精通。不過最重要的是,他一站到鏡頭前,阿米爾身負的沈重感、不安感、罪惡感等一切憂慮特質都表現在他身上。他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跟現實生活中的他截然不同。」
造成阿米爾心理壓力的一大因素,來自他一直活在他父親「爸爸」的陰影下,他也一直感覺得不到父親的愛。這位父親是一位驕傲強勢的知識分子,當蘇聯入侵時,他帶著兒子逃離阿富汗。製作人員找了伊朗演員胡奧馬厄沙迪來飾演這個父親角色,他曾在威尼斯大學修習建築,現在住在伊朗首都德黑蘭。他於1993 年開始演戲,在伊朗名導阿巴斯執導的坎城影展金棕櫚獎【櫻桃的滋味】中擔任男主角,開啟了他的演藝生涯。
胡奧馬厄沙迪的挑戰不小,他飾演一位聰明絕頂且受人敬重的父親,但他無法跟達不到自己期望的兒子溝通,一直等到多年以後,他才能對兒子表達自己對他的愛。馬克佛斯特表示:「我跟胡奧馬厄沙迪碰面後,我當下就感覺到他有一種屬於『爸爸』的情感特質。如果他不能讓觀眾在他晚年幾場關鍵戲中對他產生同情,那他開頭的角色塑造就起不了作用。胡奧馬在這層轉換上表現得很漂亮。」
胡奧馬厄沙迪是這本小說的書迷,他大老遠地跑到喀布爾跟馬克佛斯特見面,試圖說服導演他非常適合演出這個角色。他表示:「我認為馬克佛斯特選我的原因之一,是他看得出我發自內心在演戲,而並非從表情或肢體動作來表演。」關於他的角色在許多年之間的轉變,他繼續表示:「『爸爸』是很有成就的強者,但他在兒子阿米爾身上看不到自己的優點,甚至連哈山都比阿米爾像自己。他愛這兩個孩子,希望在阿米爾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但他發現沒有,所以他很懊惱。最後,一切都改變了,而『爸爸』也不再認為阿米爾非得像自己,這時他才能對兒子表現自己的愛。」
作者卡勒德胡賽尼很滿意胡奧馬厄沙迪對於角色的詮釋,他表示:「小說中的『爸爸』是身高6吋5呎(約196公分)的高大男人,是一位與眾不同的非凡人物,跟胡奧馬厄沙迪的樣子不太相同。然而,胡奧馬仍然傳達出一種莊嚴感,表現出強烈的力量和存在感。當你看到他在電影中責罵阿米爾的時候,你就會認同他的表現。」
「爸爸」的明智友人拉辛汗是促成阿米爾決定嘗試最後贖罪機會的人。製作人員找來尚恩杜博來飾演這個催生者角色,他在奧斯卡獎得獎片【衝擊效應】中表現很精彩。馬克佛斯特表示:「我第一次親自見到尚恩杜博時,我馬上就把他聯想成拉辛汗。拉辛汗同時具有冷靜、智慧和親切的特質,會說出真理,而他自己就像真理。尚恩杜博擁有這些特點,能夠體現和傳達出這種精神和心靈。」
成人阿米爾的心思既像大人又像小孩,尚恩杜博很欣賞拉辛汗幫助阿米爾面對個人情緒的方式。他表示:「拉辛汗一直支持阿米爾,幫助他渡過難關,並維繫著他和『爸爸』之間的親情。拉辛汗認為一定要讓『爸爸』瞭解阿米爾本來就不像他,另一方面,他也讓阿米爾瞭解『爸爸』其實是愛他的。」
作者卡勒德胡賽尼表示:「小說中,『爸爸』和拉辛汗是一輩子的朋友,互相知道對方的優點、缺點和秘密,兩人之間非常有默契。胡奧馬厄沙迪和尚恩杜博彼此的情誼和關係很類似,觀眾會相信這些人之間存在偉大的愛和友誼。」還有一位出色的女演員是阿圖莎里奧妮,她是阿富汗和伊朗裔的女演員,在北美和歐洲各地演過電影、電視和舞台劇。她在這部電影中飾演莎拉雅,是阿米爾的妻子,以全心的愛支持丈夫踏上這趟追尋的旅程。馬克佛斯特表示:「莎拉雅是一個非常真誠的角色,我覺得阿圖莎里奧妮演活了這個人物。她本人擁有兼容並蓄的各個面向,包括女人的許多不同層面,比如住在美國的傳統阿富汗女人、阿富汗和伊朗混血兒的身世,而且她的見識也很豐富。我覺得她的角色不僅充滿人生波折,她跟阿米爾之間也有很深的連繫。」
阿圖莎里奧妮表示:「我很欣賞莎拉雅這個角色,我從她身上學到很多。她很敏感,同時脆弱卻又勇敢,是一位偉大的女性角色。一方面,她敬重她的丈夫,另一方面,她也沒有失去自我,女人能做到這樣值得欽佩。她的愛情故事像是一場追尋,而且我相信觀眾都會認同她的作法。」此外,穿梭在主要人物之間有一個角色叫法里,他帶領阿米爾進入危險的阿富汗塔利班政權領地。這個角色由沙德塔茂伊飾演,他是定居於法國的摩洛哥裔演員,表演經驗頗豐富。馬克佛斯特看過他演的“La Haine”及“Three Kings”,留下深刻的印象。導演表示:「沙德塔茂伊非常強壯,曾經是拳擊手,是街頭出身的演員,熟悉且瞭解街頭的平民生活,這點對法里這個角色很重要。」
沙德塔茂伊喜歡自己飾演的角色,因為這個角色幫助阿米爾追尋並勇敢面對自己過去造成的後果。他表示:「法里就像阿米爾的鏡子,他親切大方,人很真也很單純,且總是說實話。阿米爾的贖罪旅程中,不多人會對他說真心話,但法里卻帶他去見過去的死對頭阿塞夫,法里知道阿米爾必須獨自面對一切,這樣他才能找回自尊,也才能替自己贖罪。」作者卡勒德胡賽尼到了現場看到如此栩栩如生的優秀演員陣容,他驚喜萬分,因為這些人物形象長久以來只存在於他的想像中。他表示:「我寫這本小說時,我腦中非常清楚這些人物的長相、走路方式、看人眼神等姿態,突然,我想像中的這些人物都變成真人出現在我眼前,而且他們的演出又極富能量,這種想像成真的經驗實在太難得了。」
從阿富汗到新疆維吾爾:在中國重現失去的喀布爾
從籌備【追風箏的孩子】開始,製作團隊就一直苦思要在哪裡拍攝這部電影。這個故事會出現幾種景觀目前已不復存在,包括1970年代繁榮熱鬧且充滿異國風味的喀布爾,這些美麗情景在蘇聯入侵後就成為一片廢墟;還有2000年經塔利班摧殘後的喀布爾,當時受壓迫的阿富汗仍繼續活在之前的戰亂陰影下。
不過,這部電影能在哪裡重現有三千年歷史的喀布爾建築、景觀和氛圍呢?而且這個地方能夠提供大規模電影製作的後勤工作嗎?製作人貝內特華許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探尋走訪了20個不同的國家,結果出乎意料地,他發現了中國西部。貝內特華許對中國並不陌生,他製作過的【追殺比爾】曾讓昆汀塔倫迪諾率領劇組人員一行人到中國拍攝。可是這次的地點在偏遠的亞洲中部,是土地遼闊、人口稀少的中國新疆省,但這裡符合馬克佛斯特想要在【追風箏的孩子】中呈現的景觀。
貝內特華許寄回許多壯觀的照片,呈現出幅員廣大的沙漠景觀。這個地點介於新疆省兩大古老城市喀什噶爾和塔什庫爾幹之間,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阿富汗。這個遙遠的古早絲路地帶現在已成為中國境內的伊斯蘭教中心,深受印度和波斯文化影響。喀什噶爾是沙漠中的綠洲城市,代表多元文化的大熔爐,到處是多彩多姿的異國市集,四周則圍繞著高聳的山麓,美麗的景觀跟乾燥不毛的塔克拉瑪幹沙漠截然不同。
然而,在這個偏遠的地方拍攝大製作的電影著實不易。製作人華特帕克斯表示:「一旦我們決定在中國拍攝,我們就展開艱辛的地點搜尋工作。我們花了十天的時間,過程既折磨卻又令人興奮,是我從未有過的經驗。我從未來過這麼陌生的地方,有好幾次,尤其我們在逛城市外圍的市集時,我們好像走進了18世紀。」
馬克佛斯特來到喀什噶爾之後,他當下就決定,不管製作上會遇到多麼大的挑戰,這裡就是他拍攝這部電影的主要地方。他表示:「我早就瀏覽了無數張喀布爾於1970年代的照片,後來我來到喀什噶爾,我馬上知道就是這裡沒錯。這裡具有一切這部電影中需要呈現的真實景觀,包括建築、景色、土地範圍,甚至臨時演員。」
於是,古老城市喀什噶爾成為電影中喀布爾於1970年代和2000年的大部份場景,而雄偉的Id Kah清真寺對面的街道則成為電影中拉辛汗在巴基斯坦帕夏瓦的茶坊。這座清真寺建於1442年,是中國最大的清真寺之一,可容納多達一萬名的參拜者。
至於童年的阿米爾和「爸爸」從阿富汗逃到巴基斯坦的危險旅程,還有成人的阿米爾多年後跟法里回去營救索拉博的場景,製作團隊是在著名的喀喇崑崙山公路拍攝。這條公路是全世界最高的道路,蜿蜒歧曲地穿梭在壯觀的群山之間。另一處場景是海拔1300英呎的卡拉庫爾湖,在這裡演員和工作人員只能住在當地獨特的圓頂帳篷,遊牧地區用獸皮或毛毯所蓋內。
別名為「石頭城」的塔什庫爾幹則是較小的城市,當地的遺跡已有二千年歷史,這裡在電影中當作1970年代喀布爾的某些街景,以及成人的阿米爾重回喀布爾後讓他激動不已的公墓。此外,製作團隊也在北京拍攝了兩週,作為電影中部份的舊金山場景。還有離北京三小時車程的保定市體育場,製作團隊在這裡拍攝電影中塔利班政權在喀布爾用石頭砸死民眾的場景,並找來了一千名臨時演員充當觀看的民眾。
在中國拍攝了將近三個月之後,製作團隊拉回真正的舊金山,拍攝放風箏的場景,地點在柏克萊的Cesar Chavez Marina公園。
製作團隊全員在長途跋涉中持續保持的毅力及受到的文化衝擊成為製作這部電影的重要元素。貝內特華許表示:「我認為支撐演員和工作人員堅持下去的就是這個故事本身。當我們遇到挫折時,我們就想到我們必須跟世人訴說這個人類共通的動人故事。我們明瞭我們身負這份重任,所以我們能夠團結一致地突破困難完成使命。」
馬克佛斯特的反應和組織能力都特別地強,這使得這部電影在拍攝過程中渡過不少難關。製作人威廉霍柏格表示:「馬克佛斯特是一位計畫周詳的導演,總是能夠在腦海中預設好他想要呈現的精準影像。即使如此,他仍然欣然接受臨場反應和即興演出。」 馬克佛斯特承認:「在這些地方拍攝,你必須接受各種突發狀況,非得抱持開放的心隨機應變。這是我擔任導演以來前所未有的挑戰,因為我根本無法預測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製作團隊不管到哪裡,都盡全力地不讓當地居民留下負面印象。馬克佛斯特很感謝所有工作人員的合作,讓這部電影的拍攝得以順利進行。他表示:「這些地區的人們可能這輩子都沒看過攝影機,所以他們受到的衝擊肯定不小,更不用說看到一堆歐美來的人。他們都很好奇,但整體而言,他們都很歡迎我們,對我們也很親切。」這部電影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來自28個國家,現場使用的語言包括英語(包括美國、英國、澳洲、紐西蘭和南非的腔調)、阿富汗的達利語和普什圖語、巴基斯坦的烏爾都語、伊朗的波斯語、新疆省的維吾爾語、塔什庫爾幹的塔吉克語、北京話、廣東話,還有德語、法語、西班牙語和義大利語等。因此,演員和工作人員有時不得不用比手劃腳才能溝通。
蕾貝加葉爾丹表示:「有時候真的很有趣,你會看到一個瑞士導演一下經由口譯員跟說達利語的人溝通,一下跟美國助導溝通,一下又跟中國助導溝通,而這個中國助導又跟說維吾爾語的人溝通,沒想到說維吾爾語的人又跟說塔吉克語的人溝通!」 馬克佛斯特總結地表示:「這些演員和工作人員讓我引以為傲,因為他們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下仍全心全力地拍攝這部電影。我很滿意他們的表現、呈現的景觀及中國西部的一切,但最令人感動的是所有人彼此之間的緊密連繫。」
從史詩格局到人物關係:【追風箏的孩子】的設計
【追風箏的孩子】予人一股強大的力量,這不僅要歸功於演員的表現,還有製作上的設計成果。如此,西方觀眾才得以見識到不同的世界,體驗到他們難得有機會接觸的文化。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馬克佛斯特請來一流的創意團隊,包括攝影指導羅伯托雪佛及服裝設計法蘭克佛萊明,兩人以前都跟導演馬克佛斯特合作過,還有製作設計卡洛斯康提。談到電影的視覺設計,馬克佛斯特仍秉持他慣用的寫實技法,也就是能夠再現喀布爾外在景觀及故事內在情感的方式。導演說明地表示:「挑戰就在於運用正確的色彩對比、影像和角度,以傳達出作者卡勒德胡賽尼筆下的豐富感情,同時保留真實的景觀。」
重現喀布爾景觀的重責大任落在製作設計卡洛斯康提身上,他必須呈現兩種不同風貌的喀布爾,一個是1970年代美麗繁榮的城市,另一個則是2000年充滿恐懼和壓迫而且飽受摧殘的城市,這兩種風貌都在中國西部熱鬧的喀什噶爾市拍攝。卡洛斯康提製作設計過的作品包括【摩托車日記】及關於愛麗絲島故事的【燦爛新人生】。製作人威廉霍柏格表示:「我們請來卡洛斯康提,因為看了他所有的作品之後,我們發現他擅長利用有限的資源,創造出既出色又真實萬分的景觀。他在這部電影中善用巧思,在中國西部打造幾可亂真的寫實場景。」
跟卡洛斯康提合作過【摩托車日記】的製作人蕾貝加葉爾丹表示:「我很高興有機會一再看到卡洛斯康提如此忘我、如此執著在每個細節上。他設計的作品經常被低估,因為他的設計呈現一種簡單的優雅,很適合這部電影的調性。」馬克佛斯特解釋他們的過程:「卡洛斯康提跟我先看了許多喀布爾和柏夏瓦的照片和介紹,熟悉這些地方的樣子。到了中國之後,我們很清楚我們想要呈現的景觀。我們運用對比色,讓1970年代看起來很美麗,然後到了2000年,色調全轉為灰暗,反映出當時的悲慘。」
在喀什噶爾時,卡洛斯康提面臨最大的挑戰就是打造「爸爸」的房子。這間房子等於是喀布爾全盛時期的縮影,表現出當時上層階級的富裕優雅和生活方式。他表示:「我們看了一堆當時喀布爾瓦吉阿卡巴汗區有錢人家的照片,這是『爸爸』和阿米爾在故事中住的地方。然後,我們建造出屬於1970年代喀布爾建築風格的房子,配上適合這部電影的色調。我們花了八週的時間在一處空地把房子蓋好,連家具及畫作都全部重新製作。當地中國人和維吾爾人的工作效率都非常高。」
真正的考驗就是作者卡勒德胡賽尼的評價了。作者親自參觀現場後表示:「這間房子把我帶回1970年代的喀布爾。『爸爸』的房子就像真正屬於當時喀布爾富裕家庭的忠實再現,讓我感覺回到喀布爾曾是一個繁榮大城市的時期,當時阿富汗仍是和平的。然而,這種許多人熟悉的喀布爾已不復存在。看到這間房子我很感動,雖然我童年時期的城市和年代都已經無法複製,但這一切卻在我眼前重現了。這間房子喚起阿富汗過去曾擁有的美好時光。」
另一個製作設計上的重點地方是喀布爾的風箏廣場,在這裡會舉行壯觀的風箏決賽,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天空,期待比賽的結果。這一場戲是在喀什噶爾的Ostangboye廣場拍攝。馬克佛斯特表示:「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廣場時,我就知道這裡就是發生風箏決賽的場所,這純粹出自於直覺。」卡勒德胡賽尼親眼看到這個場景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驚喜不已。他表示:「這場風箏決賽是這部電影的視覺重點之一。不過,小說中的短短幾頁,到了電影中變成繁複的浩大場景,現場有300位臨時演員和工作人員,分布在屋頂、街上和電線桿旁。我很難想像馬克佛斯特是如何辦到的,竟然能把場面弄得這麼壯觀。
我相信觀眾在電影中看到的影像一定更美麗 ,當時喀布爾的屋頂積著皓皓白雪,孩子到處奔跑,還有那些五顏六色的漂亮風箏飛揚在天空中競技。」當電影中的阿米爾與法里回到塔利班政權鐵腕統治下的喀布爾時,他們發現那裡已面目全非。卡洛斯康提的想法是跟原本1970年代的景象形成對比。當時孩子充滿活力地在街上亂跑,街上也到處是小販叫賣的光景;現在則呈現一種完全的虛無感,空氣中散發詭異、悲哀的沈默。他解釋:「我跟馬克佛斯特討論,我想讓阿米爾與法里回來時的畫面一片空蕩,街上一台車都沒有,予人一種嚴苛冷清的印象,不允許放風箏、聽音樂、看電視或看電影。這種景象會讓你思考片刻,用心感受到阿富汗發生的不幸。我的目標就是設計出簡單卻強烈的影像。」
這部電影呈現出極為自然寫實的景觀,這點攝影指導羅伯托雪佛也居功不小。馬克佛斯特的所有作品都跟他合作,他並因【尋找新樂園】獲得BAFTA英國影藝學院獎提名。他融合了原始和壯麗的美感,在喀什噶爾的場景大多使用自然光,使畫面呈現出令人嘆為觀止的史詩景色、質感和色調。羅伯托雪佛表示:「我們的預算有限,但馬克佛斯特和我都認為這部電影必須呈現雄偉的格局。他希望畫面愈壯觀愈好,所以我善用現有的一切資源,突顯不同時期、地點和景觀的特點,表現出電影的大格局。」
新疆的沙漠崎嶇不平,讓製作團隊面對不小的挑戰。在壯觀的風景下,往往是嚴酷的自然環境,像灼熱的烈陽、飛揚的塵土及偶爾出現的沙暴等。由於拍攝需要自然光,羅伯托雪佛必須經常跟著太陽的方向改變攝影角度,但他總是能找到解決方法。他表示:「雖然在這裡拍攝困難重重,但我們絞盡腦汁排除萬難,拍出最棒的場景。」結果,電影中的場景設計和動人影像已不僅只是故事的背景,反而成為故事的核心之一,能讓觀眾對這些地方產生親切感。作者卡勒德胡賽尼表示:「我認為這部電影讓人們把阿富汗當作一個真實世界。我希望觀眾看完【追風箏的孩子】走出戲院後,阿富汗在他們心中會成為一個充滿希望、願望、想像和夢想的地方,就像世界的其他角落一樣。」
馬克佛斯特做出總結:「在述說【追風箏的孩子】這個故事的過程中,我們也歷經了情感起伏及個人旅程,充滿掙扎、變化和體會,有時根本無法預測明天會變成怎樣。我們看到阿富汗承受三十年戰亂之後,當地的生活變得十分困窘、痛苦和艱辛。然而,我們同時也遇見許多極有韌性的人民。這會讓你記住一點,那就是人們永遠能夠克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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