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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令方教授 X 台灣基進 : 228悲劇該如何定位 20200228


成令方教授 X 台灣基進

228悲劇,目前主流的定位是族群衝突。我認為這說法太簡化歷史了,無助於化解族群之間的嫌隙與誤解。身為外省第二代,我父母是1949年過來的,他們不曾對我提及228,可能不敢也不知道。後來,我看過一些228的相關研究與報導,我傾向將228悲劇定位為,戰敗的國民黨政權,其無能昏庸獨裁暴力統治下的悲劇。

「從2月27日事發到3月8日國府軍隊在基隆上岸為止,這段期間(第一階段),遭殃的主要是所有政權機關以及外省人士,根據現場目擊者的描述是頗血腥的。」我認為這段期間是人民面對國家暴力的恐慌,開始攻擊代表國家政權的機關的人士,以及外省人。這是國家暴力造成的反應。後來當國家軍隊開始有能力鎮壓後,直到3月中旬(第二階段),遭殃的則反過來是本省人士。』死亡人數無法估計。 [引自鄭鴻生《二十一世紀》雙月刊(香港中文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2017年2月號(總第159期)]

我想來舉三個例子說明,有些外省人也是當年的受害者,以及當年本省人與外省人相互保護照顧,來說明人民不分族群,面對政權的暴力,其實都是受害者。

例一:2019/2/25二二八基金會董事長薛化元表示,台灣省警備司令總部檔案顯示,外省人平民,也包括記者,在二二八事件時也一樣會被政府懷疑涉入叛亂、進而遭逮捕或進行後續處置。

例二:新竹中學校長辛志平(外省人)『那我們竹中的同學,他們有幾個就趕快進入辛校長的宿舍…. 他們一進入這個辛校長宿舍的時候,看到辛校長臉色是蒼、慘白的。當然,這個事情是因為突發嘛,當然辛校長也是很驚慌。那個時候啊,那個同學就跟校長說,我們是來清算貪官汙吏,可是校長您是教育家,您不必害怕,我們反而要保護您。好,那校長知道學生的來意之後,他就放心起來,那很有意思啦,他就把那個躲在天花板上面的,那個七歲的兒子,叫做辛三立,有辛校長夫人也是躲在上面的天花板,她們下來,那個時候,辛校長夫人是在竹女教書啦。」 [引自〈竹中之父 教育哲人辛志平〉]

例三:我在台北228紀念公園內的館展看過一幅印象深刻的木刻。作者是黃榮燦《恐怖的檢查》(1947)。黃榮燦是四川重慶人,曾肄業於昆明時期的國立藝專。1946至1947年在台灣參與消靡省內、外隔閡的文化宣傳運動,與左翼作家楊逵結識,共同參加「和平宣言」的發起。後來楊逵入獄,黃榮燦則在 1952年被國民黨政府羅織叛亂罪名,槍決。[引自鍾喬,「228版畫」之謎:黃榮燦《恐怖的檢查》,一場酷烈的島嶼殘殺 2019/02/27關鍵評論]

228悲劇中,我認為族群單一因素的解釋力不夠,應該要看到是「國家對人民施暴」,這解釋框架才比較有力。

原文出處 成令方教授 X 台灣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