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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史

(影)徐進鈺、朱凌毅主講「從冷戰邊界到發展的仲接:金門作為邊界的歷史動態發展」(字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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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名稱:從冷戰邊界到發展的仲接:金門作為邊界的歷史動態發展
主講人:徐進鈺(國立臺灣大學地理環境資源學系特聘教授)、朱凌毅(彰化師範大學地理學系助理教授)
時間:2024年8月15日(四)


00:00 陳儀深館長開場
07:04 演講開始
12:40 邊界化的政治 Border/Order
26:08 意外的金馬 1949-1958
42:24 軍事化主體 1958-1987
1:00:29 去邊陲化主體 1987-2000
1:14:33 發展的邊界工作(borderworks) 2000s-2016
1:24:54 仲接邊界的基礎設施 after 2016
1:34:55 結論
1:36:56 QA時間
1:44:45 館長提問與回饋

何謂邊界?
金馬如何作為邊界?在地理上,是海峽兩岸的分隔,它們離臺灣遠,而離對岸近;在歷史上,金馬從未受過日本長期統治,反而經歷了完整的國共內戰;地景上,金門的海灘,經常可見反登陸的樁以及碉堡。這些特性都再再顯示金馬在各種層面上皆為兩岸之邊界。

邊界的多重性質:
邊界固然是用於區分以及建立兩邊的秩序,但是在劃界的同時,一種空間與身份上的「他者」概念也同時形成。「他者」是邊界的要素,正因為他者的存在,所以邊界內的群體才能維持凝聚力,例如以國家而言,因為有著圍牆、關防、邊檢等等設施,才讓國內的人有一股「同一國」的歸屬感,而我們進出國時,身處海關的兩邊就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意外的金馬?!
臺澎金馬中的「金馬」是自外於臺灣的兩個區域,也是意外形成的邊界。這種邊界形成於當時處於危殆不安的國府遷臺政權,歷經當時美國的兩手政策(與中共建交,也與國民黨內外反蔣勢力接觸),最後因韓戰而形成。若非韓戰,美國第七艦隊可能不會協防臺灣,而金馬也可能淪陷。論及金門,在古寧頭戰役時奮力阻擋了共軍的進犯,而馬祖,則將原本分屬不同縣的諸島劃歸同一行政區,從近海漁村搖身一變為前線邊境。

金馬的雙重邊界、軍事化以及去軍事化:
對外,金馬作為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邊界,阻隔與管控兩岸人員、貨物以及情報等聯繫。但對內,金馬與臺灣本島之間也有所謂邊界:金馬與本島之間的人員與貨物流通仍然需要許可與管控。

1956年,金馬分別成立戰地政務委員會,民眾除了納入後勤人員之外,也要接受軍事訓練與民防自衛,駐軍一度達到15萬人,占全臺軍力的四分之一。但與此同時,中華民國也正面臨著如何進入國際快速發展的經貿體系中,特別是在後來退出聯合國之後,如何一邊主張自己作為中華民國的主權一邊快速工業化?這時,金馬作為戰地的功能便顯得相當重要:對外,金馬的軍事行為代表中華民國仍舊為了代表全中國而有反共行動,對內,則將「戰備金馬」與「和平臺灣」區分開來,前者用於宣示,後者用於累積國際資本與經濟發展。

臺澎金馬共同體的說法,時間上並非同時成立,如:1987年蔣經國逝世之前臺灣已經解除戒嚴,但卻並未適用於金馬,而1992年輪到金馬解除戒嚴時,其戰地的政務體制仍然持續至1998年。與此同時,金馬由於許多駐軍而形成的阿兵哥經濟(1980年裁軍之前,金門有超過40%的家庭從事與軍人服務的相關產業),也在裁軍之後頓時失去客源而嚴重影響當地居民日常。面對這樣的損失,則是以日後某些尚未合法的跨境貿易作為補償(中華人民共和國於1993年合法化臺灣民眾在大陸沿海指定港口的貨物交易,而我國則仍舊將未經許可的兩岸接觸視為違法行為)。金馬作為前線,承擔的責任非常深重,此所謂共同體的內涵,與其說是體制的適用與否,更像是一種唇亡齒寒,彼此相互依存與重視的概念。

原文出處 國史館線上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