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大部份的時候,看的電影數量總是比寫的文章還快跟多,所以能以綜觀的角度書寫,其實是一個不錯的方式。很謝謝老師們給我這個機會,回顧這四年來的觀影心得。
從2013年到2016年,華語片的上映與票房在台灣呈現了一些有趣的變化,基本上我覺得可以用「穩定」兩個字來形容,除了黃金過年檔開始由國片在2011年以「天龍八部」的方式搶下灘頭之外,甚至於後來也形成「豬哥亮檔期」這樣的現象。國片的產量每年也有至少40-50部(劇情長片大概三分之二強,紀錄片大概三分之一左右,詳情請見附錄:【2013-2016台灣上映之華語片片單】),這是一個市場漸漸開展的一個象徵,當然整體的票房雖然到了2015、2016有點下滑,但還是有一定的觀眾群。
另外,中國、香港以及東南亞或其他地區的華人導演的作品,在台灣雖然還是沒太有起色,反而今年被一部韓國片《屍速列車》席捲(不過這仍要當成個案,不可以視為慣例,因為市場其實對韓國片不是那麼友善,後來他的動畫版上映就引起非常多的異議)。必須要有如甄子丹《葉問》系列這樣已經有好口碑的大製作,或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王家衛《一代宗師》這等份量,才能被台灣觀眾青睞。所以,基本上要很多條件的配合,大卡司、大導演,撲天蓋地的宣傳,以及媒體配合造勢……等等,才能打動突破觀眾心防,讓他們進戲院購票觀賞。
以下我以幾個角度再一一細談:
【創造票房的電影】
從2011年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創造高票房之後,校園愛情題材再度受到市場矚目青睞,而且中國與香港都拍了類似的作品,但都沒有再創類似的風潮,當然,小說家身份的九把刀是一塊金招牌,他在海內外所累積的粉絲支持度,也在這次的電影之後發燒,除了因柯震東吸毒事件延後發行的《打噴嚏》,已經有近十部小說被拍成電影。因此是他個人魅力,造就了處於劇本荒的台灣一窩風的瘋狂,所以還是要被看成個案,因為缺乏了明星光環(九把刀)的電影,似乎話題性就少了些,也可以說,因為相對類型的操作沒有經驗累積,也很難再造票房奇蹟。
要一直到《我的少女時代》(2015),以女性角度的劇本與女導演陳玉珊出現,才又再度掀起熱潮,這部片雖然在台灣本身的票房歷史排行上只佔第五名,但她卻成功的在中國、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英國、澳洲、紐西蘭、韓國、日本上映,總票房已經來到26億台幣的天文數字,這部片認真說來,也許藝術價值不高,但她從開拍、上映、宣傳一路上跌破專家眼鏡,套句金馬影展執行長聞天祥所言:「這位大家不看好的新導演,女電視製作強人,幫台灣電影界的從業人員結結實實的上了一課。」,是一個非常值得研究的案例。導演將這半自傳式的電影,投入自己的感情,果然打動很多跟他一樣生活在90年代的人們極大的共鳴,而她對投資的精準計算,個人在影視圈累積的實力,的確造就了一番突出的表現。
【紀錄片成為吸票機】
《看見台灣》是一部以空拍台灣各地風光為主的電影,齊柏林也是電影界的新人,但經過非常強而有力的宣傳包裝之後,剛好搭上了一股「愛台灣」的熱潮,生長在台灣土地的人們,從來沒有以這樣的角度去觀看過台灣,影片到最後激起很多人對環保的重視,對土地的認同跟愛,甚至於可以說要不是《看見台灣》打頭陣,並創下驚人的紀錄片歷史賣座紀錄:2.2億台幣的亮眼票房成績,應該也不會有之後的《灣生回家》(3000多萬票房)、《海的彼端》這類尋根台灣、認同台灣,並得到上院線機會的作品出現。台灣紀錄片的發展非常蓬勃,除了有紀錄片雙年展,其他大小影展、比賽必定將紀錄片獎項列入,當然台灣經歷過90年代慘澹的十年,因此電影人才大量投入相對成本較低的紀錄片領域是非常合理的,也造就了不少優秀的人與作品。但究竟來說,《看見台灣》就像是紀錄片界的《海角七號》一樣,那股熱力帶動的不只是愛電影而已,也帶動了其他的議題。當然《灣生回家》的監製:陳宣儒(真名:陳金燕、藝名:田中實加),現在陷入了詐欺風波裡,這件事對台灣電影界與出版界的傷害,值得留意觀察,這裡我就不詳談了。
【台片的一些問題與可能性】
討論了兩個票房現象之後,我想討論台灣國片的一些問題與可能性:以下是兩個子題1.『品質的低落』與2.『類型的試探』。
1.『品質的低落』
這個問題當然跟「豬哥亮」現象有關,這位影視圈的大紅人,在復出之後,先以《雞排英雄》(2011)小試身手,電影以近於成本三倍的1.4億台幣票房做收之後,在他電影作品相隔17年後台灣影壇又挖掘了他這個天王,在不到七年的時間裡他陸續又主演與客串了《新天生一對》(2012)、《大尾鱸鰻》(2013)、《大稻埕》(2014)、《思念你的心》(2014)、《大囍臨門》(2015)、《大尾鱸鰻2》(2016)、《大顯神威》(2016)、《大釣哥》(2017)…等九部電影。
雖然我個人覺得他演技不差,而且觀眾緣特好,尤其深入南部市場的功力無能能敵,但相對的他也沒有機會跳脫大家熟悉他的表演模式,台灣觀眾認人不看電影,但真正對他有興趣的觀眾也慢慢面臨老齡化的現象,像我的母親以前是每天看他的餐廳秀,那時候《大尾鱸鰻》(2013)的上映,儘管她人在安養院,高齡已經八十多,但一直吵著要去看豬哥亮的電影。不過物以稀為貴,之後他年年有作品,而且呈現一種冷飯熱炒的現象,看電影的主力觀眾畢竟還是以年輕人到50歲之前為主,整個市場也幾乎針對客群去打造,雖然豬哥亮系列作品也會搭配最為觀眾熟知的偶像演員,但劇本導演團隊一直繞著豬哥亮,並以最快速最能達到戲劇效果打轉,漸漸出現疲態。
果然,從比成本(8000萬台幣)高五倍的收益(4.3億台幣)《大尾鱸鰻》(2013),到今年暑假《大顯神威》(2016)的成本一億但營收應該是低於三千萬以下(因為連維基百科以及官方都不敢再明講票房),豬哥亮票房神話徹底瓦解,南部與北部呈現了失衡蹺蹺板不成比例的支持度。眼看2017農曆新年檔他又將有《大釣哥》上映,這將會是他最後的考驗。
雖然他與「許不了」的背景環境及當下的現實差距很大,但我一直聯想到他們兩位,相同的被壓榨、被消費,實在太消耗磨損他們的才華了,而且不幸的是2016年入圍非常多影評人年度十大爛片榜首的《大尾鱸鰻2》,竟然同時也是市場上第一票房的榜首,不覺得國片有種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之感嗎?
2.『類型的探險』
但可喜的是,同時也有新人出頭,而且是30歲左右的導演:程偉豪《紅衣小女孩》與謝庭菡《屍憶》,兩人都先後在金穗獎中被肯定,緊接著大學與研究所畢業後,立刻獲得執導首部劇情長片的機會,並且以台灣很久沒出現的恐怖鬼片類型現身市場,雖然他們可用的資源可能不是太多,但在堅強的製片團隊奧援下(音樂、音效、燈光、攝影、特效、特殊化妝)整體表現其實是非常令人驚豔的,最後在票房也表現不錯《紅衣小女孩》有8200萬,《屍憶》有2500萬,這是以小搏大穩賺不賠的買賣,片商與戲院都相當振奮,《紅衣小女孩2》也在籌拍中,令人期待。
當然市場上不只兩位新導演,幾位許久未露面的老將:王童老師與萬仁老師,林清介老師都有新片,但我只能說經過了這麼多年,觀眾關心的題材、喜愛的風格可能跟老師們喜歡的有一點差距,也許可以引進一些新人進入團隊,稍微觀察一下市場的變化,相信可以活化一些思惟,帶來新的刺激,可以有一些更新的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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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2013-2016台灣上映之華語片片單】
2013(83)+2014(70)+2015(95)+2016(90)=338
【2013臺灣上映之華語片片單】(共83部)
1 追魂7殺
2 一代宗師
3 親愛的奶奶
4 變身/變身超人
5 三角地
6 當家花旦(紀錄片)
7 天后之戰
8 阿嬤的夢中情人
9 我不窮,我只是沒錢–香蕉傳奇
10 志氣
11 西遊降魔篇
12 大尾鱸鰻
13 逗陣ㄟ
14 看不見的跑道(紀錄片)
15 北京遇上西雅圖
16 101次求婚
17 港都
20 毒戰
22 在一起
23 同謀
24 臺灣黑狗兄(紀錄片)
25 忠烈楊家將
26 明天記得愛上我
28 正面迎擊(紀錄片)
29 葉問:終極一戰
30 聖誕玫瑰
32 不二神探
33 你的今天和我的明天
34 天機•富春山居圖
35 盲探
36 小時代
37 世界第一麥方
38 現場.戰場.夢工場(紀錄片)
39 天臺/天臺愛情
40 一首搖滾上月球(紀錄片)
41 迷離夜
42 小時代:青木時代
43 失魂
44 舞力四射
45 總鋪師
46 瑪德2號
47 中國合夥人
48 被偷走的那五年
49 激戰
50 狄仁傑之神都龍王
51 逃出生天
52 對面的女孩殺過來
53 超級經紀人
54 五月天諾亞方舟3D電影(演唱會電影)
55 微光閃亮第一個清晨
56 阿罩霧風雲(紀錄片)
57 愛情無全順
58 拔一條河(紀錄片)
59 戀戀海灣
60 加油!男孩
61 72小時莎到你
62 特殊身份
63 非常幸運
64 聽見下雨的聲音
65 鬼仔 (新加坡電影)
66 冠軍歌王 (馬來西亞電影)
67 十二夜(紀錄片)
68 飛虎出征
69 秋香(紀錄片)
70 夢見Mida(動畫片)
71 真愛100天
72 看見臺灣(紀錄片)
73 風暴
74 過界
75 殭屍
76 爸媽不在家(新加坡電影)
77 狂舞派
78 百星酒店
79 新兵正傳 1+2 (新加坡電影)
80 歸來的人 (緬甸電影)
81 我是隻小小鳥 (動畫片)
82 縱行囝仔 (紀錄片)
83 暑假作業
【2014台灣上映華片片單】(共70部)
001郊遊
002原來你還在
003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
004戰酒
005金雞sss
006 KANO
007急凍行者(上卷)
008軍中樂園
009冰毒 + 海上皇宮
010天注定
011迴光奏鳴曲
012行動代號:孫中山
013掃毒
014甜蜜殺機
015一個人的武林
016餘生—賽德克•巴萊
017寒蟬效應
018刪海經
019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020築巢人
021共犯
022救火英雄
023如歌的行板
024無岸之歌
025相愛的七種設計
026廚子戲子痞子
027黃飛鴻之英雄有夢
028逆轉勝
029想飛
030等一個人咖啡
031今天明天
032廢物
033風暴
034大稻埕
035後會無期
036極光之愛
037很久沒有敬我了妳
038男生女生騙
039太平輪:亂世浮生
040時下暴力
041車拼
042太陽,不遠
043屍城
044活路:妒忌私家偵探社
045桃蛙源記
046痞子英雄:黎明再起
047一生一世
048大宅們
049閨蜜
050盂蘭神功
051上海老爵士
052Z風暴
053一路有你
054竊聽風雲3:土豪爭霸
056愛在墾丁─痞子遇到愛
057香港仔
058到不了的地方
059只要一分鐘
060魔警
061賽爾號大電影3:戰神聯盟
062媽祖迺台灣
063宮鎖沉香
064豪情3D
065白米炸彈客
066做你愛做的事
067山豬溫泉
068分手合約
069鐵獅玉玲瓏
070西遊記之大鬧天宮
【2015華語片單】(共95部)
1.《台北工廠II》
2.《十萬夥急》
3.《很久沒有敬我了妳》
4.《推拿》
5.《重返20歲》
6.《單身男女2》
7.《白日焰火》
8.《奇人密碼-古羅布之謎》
9.《黃金時代》
10.《大囍臨門》。
11.《鐵獅玉玲瓏2》
12.《天將雄師》
13.《賭城風雲II》
14.《光陰的故事-台灣新電影》
15.《我的Mr.Right》
16.《撒嬌女人最好命》
17.《12金鴨》
18.《熊貓總動員》
19.《有一個地方只有我們知道》
20.《革命進行式》。
21.《五個小孩的校長》
22.《念念》
23.《行者》
24.《台北夜遊團團轉》
25.《沙西米》
26.《親愛的》
27.《五月一號》
28.《赤道》
29.《滿月酒》
30.《缺角一族》
31.《小騎士闖通關之美夢成真》。
32.《宅男女神殺人狂》
33.《愛琳娜》
34.《舞鬥》
35.《長情的告白》
36.《殺破狼2》
37.《角頭》
38.《風中家族》
39.《破風》
40.《OPEN!OPEN!》
41.《太平輪:驚濤摯愛》。
42.《衝鋒車》
43.《雛妓》
44.《衝上雲霄》
45.《浮華宴》
46.《青春鬥》
47.《媽咪俠》
48.《麻雀王》
49.《金剛王》
50.《老海的新生活》。
51.《我的少女時代》
52.《蘆葦之歌》
53.《青田街一號》
54.《屍憶》
55.《刺客聶隱娘》
56.《迷城》
57.《落跑吧愛情》
58.《來得及說再見》
59.《阿罩霧風雲II-落子》
60.《太陽的孩子》
61.《醉.生夢死》。
62.《南風》
63.《百日告別》
64.《新步步驚心》
65.《灣生回家》
66.《234說愛你》
67.《海上情書》
68.《愛情算不算》
69.《有任務的旅行》
70.《心迷宮》
71.《碟仙碟仙》
72.《華麗上班族》
73.《夢想海洋》
74.《菜鳥》
75.《踏血尋梅》
76.《鐵支路》
77.《老鷹想飛》
78.《消失的兇手》
79.《紅衣小女孩》
80.《追婚日記》
81.《一個勺子》
82.《冲天》
83.《陀地驅魔人》。
84.《同班同學》
85.《我的早更女友》
86.《剩者為王》
87.《媽寶蹲監日記》
88.《百味人生》
89.《尋龍訣》
90.《葉問3》
91.《1918》
92.《讀中文系的人》
93.《奼紫嫣紅開遍》
94.《我城》
95.《東西》。
【2016華語片單】(共90部)
【台灣劇情片】
1. 一萬公里的約定
2. 再見瓦城
3. 櫥窗人生
4. 一路順風
5. 心靈時鐘
6. 兒子老子
7. 德布西森林
8. 我的西門小故事
9. 22個男人
10. 終極舞班
11. 我的蛋男情人
12. 報告班長-勇往直前
13. 銷售奇姬
14. 大顯神威
15. 樓下的房客
16. 極樂宿舍
17. 六弄咖啡館
18. 風雲高手
19. 萌學園:尋找磐古
20. 傻瓜向錢衝
21. 失控謊言
22. 只要我長大
23. 奇幻同學會
24. 五星級魚干女
25. 黑白
26. 獨一無二
27. 神廚
28. 人生按個讚
29. 大尾鱸鰻2
30. 他媽²的藏寶圖
31. 我們全家不太熟
【紀錄片】:
32. 黑熊森林
33. 行者三太子-迎向曙光
34. 翡翠之城
35. 挖玉石的人
36. 不即不離
37. 神戲
38. 河北台北
39. 單車天使
40. 童夢
41. 進擊之路
42. 此後
43. 四十年
44. 海的彼端
45. 日曜日式散步者
46. 學習的理由
47. 逐風少年
48. 天使去哪兒-臺灣單車假期
49. 我們的那時此刻
【其他地區華語片】:
1. 西遊記之孫悟空三打白骨精
2. 三城記
3. 香港三部曲
4. 想入飛飛
5. 錦衣衛-繡春刀
6. 無限春光
7. 特工爺爺
8. 路邊野餐
9. 捉妖記
10. 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
11. 魔宮魅影
12. 再見,在也不見
13. 分手再說我愛你
14. 屌人
15. 我們的故事1
16. 我們的故事2
17. 師父
18. 終極勝利
19. 乘願再來九百年
20. 寒戰2
21. 大同
22. 三人行
23. 樹大招風
24. 賞金獵人
25. 同流合烏
26. 十年
27. 封神傳奇
28. 危城
29. 美味秘方
30. 使徒行者
31. S風暴
32. 湄公河行動
33. 幸運是我
34. 謊言西西里
35. 點五步
36. 沖天火
37. 危險羅曼史
38. 京城81號
39. 擺渡人
40. 長城
41. 暗色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