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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看四段故事(瘋、戀、槍、夢)似無牽連,尤其第一段“瘋”更是讓人一頭霧水,母親(周韻)一天到頭喜歡上樹叫喊,還有達摩禪師一葦渡河來去自如的功力,瘋瘋癲癲讓當她兒子(房祖名)的整天忙進忙出提心吊膽疲於奔命對付。“戀”則是老唐(姜文)、林大夫(陳沖)、小梁(黃秋生)在大學校舍裡,一段糾纏不清的感情風波,最後竟然在性騷擾疑雲下,以小梁上吊在學園裡終結。
緊接著“槍”,受到小梁上吊事件波及的老唐夫婦,被下放到瘋媽鄉下來學習勞改,抵達目的地時,正是小隊長(瘋媽兒子)遍尋不著母親,只看見河裡漂著一雙他買給母親的鏽花鞋那天,唐太太接著勾引了小隊長,日日夜夜春宵幾度,老唐則是到處打獵卻不知家裡也被人打了獵。更勁爆的是“夢”,時間回到過去,原來老唐、太太、瘋媽、小梁都是舊識,大家在塞外邊疆,曾經豪雲壯志的年輕過,還在此締下姻緣(老唐與太太),瘋媽先前哭喊著:「太陽出來了!」以及告訴兒子他出生在鐵軌上的事,都有了連結與答案,原來如此這般…。
母親懷的孩子正是一名蘇聯軍官的種,媽媽相信自己找到幸福,卻原來是露水姻緣,等到中蘇結盟結束一切夢破滅不再!(暗指締盟夢已破碎,只留下一個雜種,孩子當然無辜,但又該如何看待?)。小梁確實犯下騷擾事件,卻成了一干人比他更加緊張為其遮掩,我們無從得知他自殺的真正理由,但事情爆發後,卻讓他飽受揶揄以及被騷擾(林大夫及一名相貌平平的愛慕者,趁其躺在病房百般凌辱),還有人也許為了自己怕被牽連,還自動為其吃案銷案(政府機構黨機器裡,多少暗盤交易的骯髒事可見一般)。老唐(打獵)與小隊長及唐太太(偷情)的糾紛,混合著血祭及慾望慶典的氣味,卻都是要人命的勾當。
雖然如此,但起初呢?起初卻又像孩子在風雨飄搖中誕生那天一樣!母親尋夫不著,失望透頂不經意之下,孩子無聲息的轟然生下在鐵軌上,其實母親一直無法釋懷被拋棄的惡夢,但看到孩子肥胖可愛(此段處理的超現實極了,越靠近孩子身邊花朵越多,越是光芒四射。),所有的希望都再度燃燒,她站在高頂上呼喊,像是要叫醒沉睡的人們與一切一般,太陽的確是又再升起了!
導演姜文把故事演繹的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確實開展出華人電影史上不同風貌的局面,充滿霸氣自信盡情揮灑,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驚訝連連也驚喜處處,其對中共統治下的過去陳述,與當局的直指反省,也是讓我一直不斷自動與他對母國“中國”連想的原因,大陸河山經過幾十年革命的洗禮,是再次讓人民生起希望,還是該痛定思痛一番…。做為藝術創作者的他愛之深責之切,在2007年交出了一份擲地有聲的佳作。先前本屆金馬獎提名上,對本片幾位演職員的忽視,最後總算以補提名的方式平反,我樂見於他們能再接再力獲得評審青睞與公平的對待。
本文無關國共藍綠,藝術家為他生活、生存的故鄉表達其愛與看法,是讓我最為動容之處。